【GB】甘愿为你奉献一切的卑微年上骑士竹马（上）
*这篇是送给大家的新年礼物！一万字全发完
祝愿大家新的一年里拥有无限自由 想成为公主或者骑士都可以如愿以偿
身体健康 财源广进 好运连连 万事胜意——
如果可以就多来找我玩^^
*建议搭配bgm《最初的记忆》食用
“我今天又被老板骂了。”你垂着头给自己倒水，语气愤愤，“骂着骂着又开始翻旧账，说上次带我去应酬，没想到我居然连祝酒词都不会说。可是这真的怪我吗，我也说过我根本不会敬酒，是他一定要带我去的啊…”
男人耐心地听完了你的抱怨才开口劝说，“其实他只是想让你能更加快速的成长啊。说不定，他是因为很看好你，才对你这么严厉。”
“我知道，但是当着好多同事的面那样说我，我很丢脸嘛。”
“没准这也是一种磨练呢？”男人弯着眉眼无奈的笑，“多锻炼一下你，以后你的性格也会变得很坚强了。小舒，你要凡事往好了想呀。”
你一时语塞，手里的玻璃杯已经达到最大容量。于是你抬起手腕来就着杯沿喝了两口，又恹恹垂下眼睫去不再说话了。
男人以为你的反应是觉得他说的话有理，于是再接再厉道。
“不说工作了。晚上想吃点什么？是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做？”
“你决定吧。”
“那可不行。”男人温柔的笑着，“还是听我们小舒的，毕竟你都那么辛苦了。”
你攥着水杯的手指渐渐攥紧，感觉到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失控，做了几个深呼吸也于事无补。
“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。”你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要颤动的太过厉害，放下杯子去摸门口衣架上的外套，“你不用等我回来吃晚饭了，早点睡吧。”
“他也不懂我嘛…当初恋爱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。”你闷闷地仰头把酒喝光，又想去拿下一瓶，被陈知珩伸出的手拦住。
“干嘛？”你歪着脑袋，“我不会喝多的，我心里有数。”
“我没见你哪次有数过。要是没人拦着，你一定会喝多。”
你愤愤垂下手，“那我不喝了。”
陈知珩见你破天荒这么听话，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。
“和他在一起久了，变得这么听劝了？”
“嗯，算是吧。”你苦恼叹气，“他比较极端，哪次我不听话了他就开始闹我，我受不了。”
“觉得烦吗？”
“还好吧。如果真的烦我早就和他离婚了。”
陈知珩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倒出半杯酒来，澄金色液体在杯中轻晃。
他把那杯酒递给你，“看来你很喜欢他。”
“不喜欢我还会和他结婚？”你觉得他这话好笑，“我在你心里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人吗？”
陈知珩盯着你沉默，良久后才别开视线，简短道“没有。”
“那不得了。陈知珩，你是不是喝多了，刚才还说不让我喝了，为什么又给我倒了一杯？”
“看你在家被管得很严，可怜你。”青年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，“还想不想喝？不想喝就多吃饭。这里的拉面很好吃。”
“拉面啊…”你回忆道，“他喜欢吃米饭，我们家里就很少再吃面食了。”
“不过，我还记得咱俩小时候老跑到学校对面那条街去吃拉面呢。”
“你饭量小，总是吃不完，我吃完我的那碗还要帮你吃剩下的。”陈知珩接着你的话头说，目光淡淡落在带着你唇印的玻璃杯上，“害得我那时候总是长胖，晚上要偷偷出去跑步。”
“这能怪我嘛。”你摆摆手，“是你自己说不能浪费粮食的。”
“是、是，你还是和那时候一样没良心。”
“哎——”你不服气，伸手戳戳他额头，“怎么能说我没良心呢？”
“咱俩关系好嘛，你替我吃剩饭有什么的…我又没有逼你，你完全可以不吃呀。”
“再说了，要不是那时候你老跟我在一块吃东西，哪能像后来长这么高？”
“你…甚至比他还高，我俩亲嘴都不方便，你说你长这么高干嘛。”
陈知珩敛了笑意，看你晕晕乎乎的表情，声音很淡，“你醉了。”
“可能是有点吧，我晕了。”你点点头，伸手去包里摸自己的手机。
“几点了？是不是很晚，我要回家了。”
“我给你叫车。”
“嗯，”你点点头，“我要先去一下卫生间。”
“你自己可以？”
“不然你送我啊？”你笑起来，“省省吧，我自己上厕所还是可以的。”
“但是…很黑了，很晚，陈知珩，等会儿你送我回家吧。”
陈知珩嗯了一声，替你把脱下来的大衣拢到怀里，“我等你。”
女孩的身影踉跄着消失在走廊的一侧，陈知珩的目光再度落在那个模糊交叠的唇印上。
你今天用的裸色唇釉，亮晶晶的，不过大概下班后就没有补过，来吃饭时就蹭的差不多了。
陈知珩盯着那个杯子看了很久，四下观察没有人看到这边。
于是他偷偷地、偷偷地拿过那个杯子，在你烙下唇印的地方，落下一个轻吻。
穿越时间，交叠空间，也算是在亲吻你。
你说自己喜欢上了隔壁班一个男生，于是陈知珩被你半哄半骗的带去见过他几次。
是个看上去还算可靠的高个子，不过比他要瘦一些，戴着眼镜，和谁说话都笑眯眯的。
你和陈知珩出生的时候就在一起了，从小学、初中到高中，你是什么性格的人陈知珩最了解。总是没心没肺的，非常自由非常潇洒，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喜欢按照自己的心意来，完全把他的劝说当耳旁风。
可他分明见过你和那个男生说话的样子，是红着脸的，样子很腼腆。
他在转角撞见过你们很多次。或者说，不是撞见，可是他刻意寻找你的身影时，你们总是在一起。
你去给那个男生送情书时，陈知珩已经预见了你们的未来。
所以他只是任由你拽着他的手臂，陪伴着你上楼，看着你紧张兮兮的走远，而把自己藏匿在楼梯的转角。
走廊的窗户开着，风和阳光一起透进来，仔细一点，他甚至能听见模模糊糊的蝉鸣。
这是属于你们两个的第十六个夏天，也是陈知珩的最后一个。
夏天的风闷热，打过层层叠叠的绿叶透进来，凝结成你额头的汗珠。
在你消失在自己视野范围内之前，陈知珩还茫然地空白着。
你没有带纸巾，没东西可以擦汗，刘海会被汗水打湿，会不会看上去有点狼狈？
有那么一秒钟，陈知珩想走出去把窗户关上。每个班里都开了空调，空调风从班门吹出来很凉快，应该能让你放松。
可是很快，他就不这么想了。
夏季的苦头他已经吃了很多，肿痛的蚊子包、很快融化的冰棒、把人身上硌出各种红印的凉席，还有燥热的午后，刺眼的阳光在他眼睛里凝结出水雾。
一滴一滴落下来的眼泪太过贫瘠，不能抚平干燥发热的沙土地。
你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模糊，也越来越远。有人从身边的楼梯上经过，侧头看了他一眼。
陈知珩用手臂很快地擦了下脸颊，又将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到头，将领子竖起来。
反季节做法的报应就是很快他就感受到了身上的粘腻，可只能和热度僵持着不肯放下来。
脖子上的蚊子包即使涂过风油精也依然泛着小片的红，只要不把它们露出来，就没人知道你的蚊帐已经坏了很长时间。
你和那个男生开始如胶似漆。
陈知珩习惯了每天和你待在一起，你的骤然离去看似没有给任何人带来影响，但陈知珩终于失去了自己每天要做的事情，午休时只能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转笔玩，有一搭没一搭的想你今天会不会来找他。
可是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等下去，你来的频率逐渐减少，午休、课间，凡是休息的时间通通看不见你身影。陈知珩有时候能很短暂的看到你的发辫在眼前一晃而过，可他来不及张口，你已经挽上了那个人的手臂。
十八岁，高考结束的那个夜晚，应该是微醺的。
你刚洗完澡，发梢还湿漉漉的，就拎着一袋从便利店买的啤酒敲开了他家的门。
“喝一点吧？”你笑着朝他晃晃手，“就像小时候那样，偷偷的，谁也不告诉。”
陈知珩的表情还有点茫然，“你…他呢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你摇摇头，“这两天吵架了，我来你这躲躲。”
于是陈知珩侧身让你进来，一路带着你回到了自己的卧室。
“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？”
“没学啊，可能是因为我天赋异禀吧，就小时候过年姥爷带着喝过几次，现在一口气三听没问题。”说到这里你还有些骄傲，“虽然啤酒度数不高，但是也已经很厉害了吧？”
“嗯，厉害，”陈知珩附和着，“但是你也得少喝点儿，别喝多了耍酒疯。”
你撇嘴，“才不会。”
干喝酒是没意思的，你又捏出一袋甜辣鸭脖，举起一个朝他示意，“吃不吃？”
陈知珩侧头看你，表情欲言又止，最后收回目光才敢回答你，“我不吃辣。”
你哦了一声，“我知道。这不是和你客气客气嘛。”
“知道和我客气，不知道买点我能吃的？”陈知珩被你理直气壮的态度逗笑了，伸手去掐你的脸颊，“真是个没良心的。”
你下意识向后躲避他的手，“哎…”
但是，那只手比你反应更快。甚至可能手指的主人都还没反应过来，就已经堪堪停在了原地。
陈知珩一向是游刃有余的，你很少见到他露出无措的表情，或者不如说，无措的表情和他本人的气质根本就不沾边。
可你躲避的动作太明显，他很难装作看不见，于是只能任由它刺进自己的双眼。
“…我知道的。”他垂下眼睫慌乱躲避，“不会碰到。”
你干笑两声，“哎呀，其实碰到也没什么，我就是被吓到啦…”
“嗯，都怪我。”他微微点头，附和道，“吓到你了。”
“你还真挺客气。”
气氛有些尴尬，你只能打着哈哈应对，从袋子里翻出一袋原味薯片，“我才不是没良心呢，明明给你买了吃的。”
陈知珩手指在薯片袋子上捏来捏去，“谢谢。”
“你不吃？”
“等会儿再吃。”
于是你自己撕开一袋鸭脖，大快朵颐起来。
就只是单纯的吃吃喝喝太没劲了，陈知珩想了想，打开电视机，拨来拨去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片子。
“看个电影呗？”
你此刻出声，对于陈知珩来说简直是一种救赎，他立刻转身，目光灼灼。
“想看什么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…但是咱们很久没有一起看过电影了。”
“小时候还说要一起追喜羊羊与灰太狼的每一部春节贺岁片呢，但好像看到苦瓜大王就没再往后了。”
“看点喜剧片吧，但是好看的咱们基本上都看过了，烂片还不如爱情片拍的搞笑。”
失策了，鸭脖的辣度超出了你的想象，嘴唇变得有点红肿，你舔了舔，觉得嘴里还是辣丝丝的，想喝口啤酒冲冲，结果更辣了。
“等会儿，我要去倒口水喝，你先挑挑。”
起身离开时，你的余光瞥到了陈知珩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，“咋了，你也想喝？”
陈知珩摇摇头，“…不喝。你去吧，我再挑挑。”
究竟为什么会对你情根深种，陈知珩先前不明白，可就在刚刚他懂了。明明一起看过几百部几千部上好的电影，明明已经一起过了十八个夏天，你语气中流露出的感情，几乎要被下意识的亲近和熟悉撑满。就算是不能十指相扣，就算是不能接吻，不能被你喜欢，可他陈知珩已经把你生命中独一无二的十八年偷来了。
只靠回忆就能苟且偷生，对他来说并不算是难事。
“你将来，想去哪儿上大学啊？”
“留在本地吧，爸妈都在这…你也在。”
“你还真的想过啊。”你轻轻吐出一口气，“说实话，我还不知道呢。他说想去个沿海的城市，想来想去也没挑出个好地儿来。陈知珩，南方的宿舍里会不会有大蟑螂啊。”
“挑好了就不会。”
陈知珩弯着眼睛，觉得周围的一切都那么静、那么轻。
“到时候，我给你买一箱杀虫剂。”
“倒也不用那么夸张。”
“我也没想到能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呢。”
三听啤酒下肚，你觉得胃里被撑的很满，但还是忍不住要喝。
“不过高考这时候和我吵架，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？摆明了想和我分手呢，说什么要考一所大学的屁话。我才不想和他在一块儿呢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…假的。”夸下了不得了的海口，你有些心虚的一缩脖子，“你还不知道我吗。”
“就是知道才问的，臊一臊你。”
“林舒，你以后结婚会叫我吗？”
“不一定会结婚呢。”
“结婚的话，会吗？”
你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感觉到陈知珩的执着，好像从最后一门考试的收卷铃声响起时就已经有很多东西变味了，你来不及一样样思考，于是侧过脸去看着他。
“会吧。”你小声说，“我结婚的话，一定会叫你的。”
“我会给你们包红包的。”
你笑起来，“这叫什么话，你来我就很高兴了，到时候给你单开一桌，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。”
陈知珩也跟着你的表情弯了弯眼，但你并没觉得他想笑。
“就冲给我单开一桌，你们也别分手啊。”
“那可说不准。”你耸耸肩，“没准哪天他就把我甩了，我肯定要在那之前和他分手的。谁那么胆大包天敢甩我，门都没有。”
陈知珩很轻地嗯了一声。
“但是婚还是要结的啊。”你忽然想起什么，嘻嘻哈哈的笑起来。
屋里的空调开的温度很低，你拽了拽床角的小薄被盖住自己的腿，又好心施舍给陈知珩一点。“哎，你说我要是和他分手了，我和谁结婚好？”
陈知珩仍然弯着眼睛看你，“要我说吗？”
“你说。”
“和我。”
“你真是单身单久了，连我都下的去手。”
你以为冲着陈知珩对你的了解，会一一把你喜欢的男明星列举起来，没想到他给了个这么猝不及防的答案。
“哥，你可别开玩笑了。一会叔叔阿姨回来，还以为咱俩偷偷谈恋爱呢。”
陈知珩收回视线，又摸到自己腿边的啤酒，举起来和你碰了个杯，就像刚才只是开了个很普通的玩笑，神色如常。
“好笑吧？”
“好笑啊。”
你捏着那听和他碰过杯的啤酒罐，一饮而尽，把罐子捏扁丢在一边。
铝罐骤然发出被挤压的爆裂声，几乎是一瞬间切割开空气，将你与陈知珩所在的空间剥离。
在这刺耳的噪音中，陈知珩忽然笑出了声。先前只是闷在喉咙里小幅度的震动，后来越来越放肆，直到他蜷起了身子。
你虽然觉得他的玩笑过火，但见他笑成这个样子也放松下来，跟着一起笑。
毕竟这人不靠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，嘴上说着要当你哥哥，身上却一点都没有哥哥的样子。
于是你们两个人莫名其妙的笑成了两团，直到你手机里男朋友的电话铃声响起，陈知珩才终于收敛了笑意，手掌慢慢捂住脸，又很快放下。
男生问你现在在哪，可不可以出来见一面，你一边估量着可能性一边回答，手里还捏着一根没啃完的鸭脖。
陈知珩站起身来收拾你们身边堆积的空酒罐，又把刚刚你没来得及扔的垃圾丢掉。
做完这一切，他把你踹到一边的皱皱巴巴的被子拍平整，蹲下身来和你平视。
屋里没有开灯，唯一的一点亮光是电视机暂停的播放画面和窗户外的月亮。
陈知珩逆着光，只能照亮脸颊的一点皮肤，眼睛是灰暗的。
“回去吧。”
他就这样蹲着和你平视了很久，可你还没有挂掉电话。
在他起身离开卧室之前，只向你比了个口型。
你茫然的啊了一声，捂住听筒问他，“你要去哪儿？”
“穿衣服，送你。”
“干嘛啊？”
陈知珩终于回过身来，表情仍然很淡，淡的像他失去的第一个夏天。
“现在已经很晚了。你一个人去见他，不安全。”
“我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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